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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soon》,收錄在本子的其中一篇。

學生以上、殺手以前的山本和獄寺。情節發展接續《Drizzle》

以下。

 

Monsoon 雨季、季風雨

 

 

1.

 

      夏天,南風的季節。

      位處於海邊的東京,地狹人稠加上年年增加的平均溫度,著實讓每個需要在戶外活動的人大感吃不消。

      但總有一群人,除了冰店和水上活動相關的人之外的一群,可以說把他們的生命賭在那個只有夏天才會開放的競技場上。

      「夏天!」

      某個集訓日的早上,山本武手拿鋁製的球棒,彷彿在與天空中高掛著的太陽相互較勁似的,十分有精神的朝著他的隊友們─大多都因為天氣太熱而精神不濟─高聲吶喊。

      「阿武,有必要那麼高興嗎…你都不熱啊?」一旁拿著Tombo的副隊長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休息區的掛鐘,發現居然還沒九點就可以熱成這樣而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嘛,至少比雨天好啊!」這麼說著的他臉上笑容依舊燦爛。「就快要開始了啊…感覺等了好久…」意有所指的望向某處,然後原本正在推平場地的隊長也停下手邊的動作,加入隊上強棒和鐵補凝視的行列,臉上同樣出現一抹因品嘗到甜美回憶而從內心漾出的笑容。

      甲子園,每個打棒球的人都想踏上的土地,只有在夏天才會小氣的打開那扇窄門,讓百中選二的兩所東京高校加入菁英們的競爭行列。記得也是在這麼熱的日子,他飛身撲救將對方的最後希望沒收;記得也是在這麼好的天氣,自己的暗號清楚指引著投手邁向勝利的道路;記得也是在這麼藍的天空,他看著自己打出去的球被中外野歡騰的球迷們接著正著,計分板上數字的跳動比不上自己的心跳、比不上隊友的歡呼、比不上…

      離稱霸全國還差一點,但這已經是他們最好的成績,全國大賽季軍。

      如果把勝利比喻作一種味道,那應該是任何食材都無法呈現的、最高境界的一種甜。每個人都會喜歡那般令人徹底融化在其中的滋味,深刻卻不黏膩,吸引人想一嚐再嚐、永不厭倦…

      「真是不錯。」首先回過神的還是責任心最重的結城隊長。

      「今年一定要再上層樓!」鬥志永遠不輸人的宮部副隊長握著拳頭,以激勵的語氣對著兩人說。

      「夏天真好,對吧!」山本的笑容可比美陽光的炫目,他的話也獲得另外兩人的支持。三人相視而笑,山本拎著球棒心情正好的打算展開最喜歡的打擊練習,一隻沉重的手及時搭在他肩上。「去哪裡啊?場地還沒整理好喔…」

      「嘛─是這樣啊哈哈!」也用無辜的笑容回應皮笑肉不笑的隊長大人,後者接過山本手上的球棒,轉而將自己的Tombo遞給他。「我可是從國中就跟你一起打球到現在,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啊…」轉身走向堆積著Tombo的用具區,結城不忘回頭體醒宮部一聲。「盯著他,敢偷懶就把他從先發名單中撤掉。」

      面對臉色鐵青的山本,宮部副隊長很聰明的總是選對邊站。「你聽到了。」說話的同時指了指對方手上的Tombo要他面對現實。

      中學的最後一個夏天,並盛中學的棒球社收到兩份來自東京的賀禮,落款者是即使離東京有一段不小距離的並盛,也幾乎是眾人皆知的名校─川道實業。那時候對於愛球成痴的山本而言,去東京唸書所會產生的問題和困難,就算加一加再各自相乘也比不過那張貼上郵票後大約30公克重的入學通知書。

      但那總還是自己自私的想法,所以他問過了一些人,然後出乎意料之外的出現了令他產生掙扎的第三者─本來應該會離開日本、回義大利唸書的獄寺。

      國中時,他與他相處了三年之後,他們不得不隨著時間的推移接受分離的命運安排。在這三年來,澤田和獄寺出現在他的每場比賽中,不論晴雨總是以他的名吶喊著。逐漸的,山本將這樣子的陪伴視為一種習慣,三人之間才有的默契,許多時候讓他們即使沒有言語交流也能夠相互了解。

      有一天,獄寺跟他說自己要回義大利念高中的事。

      那時候的山本覺得他的世界幾乎崩解,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存在以及所謂的真實。他只是很單純的從棒球開始想,想到球賽開打、觀眾席上卻永遠空出一個位子…

      每次只要想到這裡,思緒就有如保險絲般,為了保護自己不那麼堅強的內心而暫時阻斷。他沒那麼容易想開,但漸漸的,他察覺到這或許是個機會,一個讓彼此都能夠更加成長的機會。

      很不容易,但他會強迫自己接受,在得到對方的承諾之後。

      一個星期後的某天,山本武天外飛來一筆的突然很想吃甜食,很習慣的也想到要幫澤田和獄寺帶上一份,卻在商店街那家手工麵包店遇見了看起來一派輕鬆的獄寺。

      「喔,我爸說我日文還不夠好,叫我留下來念高中。」

      說得好像是別人家的事情一樣,一邊不忘吩咐老闆自己的那份蘋果派要加上雙倍肉桂粉。

      聽到那句話後,山本的情緒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先是高興、而後驚慌、最終,十分痛苦。

      所以他真的很猶豫,那張入學通知單就一直被供在山本家的神龕上,祖先們也沒一個想下來解這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結。當教練詢問著山本的意願時,他支支吾吾把在自己心中覺得差不多等量的東西說給對方聽,但他知道教練到最後還是沒有消除那充滿疑問的眼神,他甚至不知道澤田和獄寺是哪號人物,加起來足以和前途光明燦爛的三年歲月分庭抗禮。

      失而復得的東西總是會更加珍惜,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後來,澤田找了山本,兩人聊了一個晚上,從明月高掛,聊到月落星沉。

      把通知書寄回去的那天,他和獄寺約在那個他們兩個都很喜歡的天台。

      「我決定了。」他逕自靠著欄杆,對著藍天說著。

      「嗯。」他低著頭,右手不安分的把玩著打火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本轉向他,燦然一笑,三年前的問題又重回嘴邊。「你會來看我打球吧,獄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的關係,消散在空氣中的語尾有著一種飄忽、疑問所帶來的不安。

      「我說過了,我沒有其他理由了。」

      總是隨風起舞的銀色髮絲,與平時不同的順著南方飛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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