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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izzle》Sec. 15. FIN+後記。

 

以下。

 

15.

 

     打出去的時候山本知道這球並沒有打得很好,那種被擠壓到而無法放出全力的感覺,從沒有完全伸展開來的手臂傳了回來。這局才換上的後援投手果然有一定的球質,即使將球硬是掃了出去,力量分佈不均加上球本身的威力,使得小白球脫離球棒的牽引後一個勁的朝左外野的看台上飛去。

     然後就在他習慣性的隨著球的落下移動目光焦點,突然意識到在那個方向的人群中有著澤田的存在,他順勢下望,期待著某個搶到球的球迷剛好位在他附近,能夠將澤田的身影帶進自己的視野中。

     但人生就是這樣,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讓人可以直接感受到冥冥之中似乎有個名為命運的齒輪一點一滴的轉動著。看台上並沒有發生常見的、球迷為了爭奪界外球而產生的騷動,似乎在第一時間就被某個幸運的傢伙納為己有。山本先是一愣,猛然發現自己的表情不像之前那般輕鬆,原本打不好時總會露出的苦笑定在臉上,然後嘴角慢慢拉直,彎成驚訝的形狀。

     山本,有你的朋友嗎?

     「…獄寺…」

     彷彿是為了補充之前隊長問著自己的那個問題答案,他喃喃念出記憶中那位銀髮少年的名字。

     看不清楚,因為無法跨越的物理距離橫隔在兩人之間。但他知道對方有看到自己,正看著自己。

     不知道這時候他的雙眼又會泛著怎麼樣的光芒呢…總是讓自己無法移開視線的那對碧綠。但山本不知道的是,每當他注視對方的雙瞳時,自己的純正與曜黑也同時在那人的心中染上一片自己的顏色。

     四周的鼓譟聲突然闖入山本的世界,提醒他回到現實、回到比賽正在進行的打擊區中。九局上半一人出局一二壘有人,重點是自己這邊還落後一分的局面。

     但是,想說些什麼,其實有很多話想說─

     當山本帶著不捨的心情轉回頭的前一刻,身在觀眾席上的獄寺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開口,朝著打擊區的方向說著。

     「咦?」

     他伸手按住隨風跳躍的即肩長髮,不讓任何東西有可能阻擋直線的影像傳達。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三個字,但他很有耐心的盡量張大嘴,用十分誇張而明顯的嘴形重複著。

     こ、た、え

     答え

 

     比賽結束後,獄寺看著澤田將早已喝盡的兩個水瓶放入提袋中,直到對方起身準備離去時才跟著站起。半轉過身的澤田確認了對方還是像平常一樣跟在自己身後,帶著淡淡的笑容邁開腳步,加入湧向球場出口的人群之中。

     再次停下腳步的時機著實讓一直低著頭走路的獄寺受到了驚嚇,接下來十代首領對他露出那副抱歉的笑容更令獄寺感到惶惶然。「獄寺,我跟里包恩有點事情,要先走囉!」

     「咦?」愣了三秒後才回過神,接著連忙東張西望確認自己的位置,就如同被帶到郊外的寵物狗,回頭一看才發現主人家的小汽車正要開走那種錯愕,發生得太快了。「十代首領,我─」

     「抱歉啊獄寺,我跟川同學有約了,所以…」與里包恩互望了一眼,澤田連自己的王牌都打出來了。

     又是那副少年的害羞表情,獄寺小小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那麼我就自己坐電車回去…」

     「啊,會有人跟你一起的,獄寺。」里包恩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心情很好,對著自己微笑。教師與學生的組合朝著自己的方向釋放出友善的笑容,就算比賽後來逆轉勝了也笑得太誇張了吧?獄寺露出不解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慢慢轉過頭,沿著那兩個人真正面對的方向看過去。

     然後微笑二人組趁著這個空擋悄悄向背對著自己的獄寺說了聲再見,一溜湮混入散場的人群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質問的人一臉無辜。「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的吧?這裡是球員專用的走道啊!」他笑著指了指頭頂上掛著的指示牌,上面大大標明了『客隊休息室』五個字。

     他靜靜的望著,雖然有很多話想說,場上的那份心情延續到現在,真的在伸手可及的範圍內卻又藏回心中。他等了一下,直到獄寺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讓山本知道等待是值得的。

     「我沒有其他的理由了。」

     黑髮少年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很小,誘使他有正當的理由再靠近他一點。並不打算開口,腦中又回想起在本壘版看到的、對方張著嘴朝著自己大吼的模樣。

     「感冒、期末考,都不是…都已經不是了…」

     即使如同說服自己般的小聲念著,雙眸所散發出的光芒卻再次讓山本震懾。

     「所以,我來看你打球。」

     答え,這就是我的答案。

 

                太好了,山本心裡這麼想著。

               很多不同層面的喜悅感一湧而上,一時沒辦法仔細分辨,但全都散發出快樂的神采。他笑著甩了甩頭,讓內心冷靜下來。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啊…

               看著對方不發一語只有臉上那般謎樣的笑容,獄寺立刻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然後山本笑著搖頭的動作更是讓他覺得不爽起來。「怎麼?我來看你打球不好啊?」

               「哈哈哈!」看見對方又開啟假裝生氣模式的山本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傢伙看起來永遠學不會坦率了…不過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學習…山本將原本掛在右肩的背包換到左邊,自己先向車站的方向邁開腳步。「球賽不錯吧!我沒讓你失望吧?」

                「…只有最後那一球還可以。」看見山本開始走急忙跟上,也不在乎自己只會跟隨在自己所信任的人身旁,獄寺的口氣還是十分嚴厲。「七局上那個是什麼東西啊!」

                「喔,就偶爾也是會被雙殺的嘛。」

                 聽到這句話的獄寺忍不住回瞪了山本一眼,後者還是那副無傷大雅的笑臉。「這不是藉口。」他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關鍵時刻就要發揮啊,你又不是不會選球…」

     「喔?」眼睛一亮。「獄寺,你看得出來我有選球打啊?」山本顯得更高興了。

     他停下腳步,直盯著對方那張笑臉看,過了十秒後作出結論。

     「是啊,但每次都選錯就是。」雖然以客觀理性的觀點來看是不應該對一個國中一年級生抱著有如職棒選手那種打擊技巧的期待,但看到自己注目著的人揮棒落空,自己總還是會忍不住多罵幾句。

     看著對方再度起步,山本聳了聳肩,露出無奈的表情。也不過就那個雙殺打還有那記高飛球…「不過,偶爾打個高飛球也不是壞事啊…」銀髮少年的背影映在純粹的黑瞳上,踩著穩定的節奏同時手上拿著的不是煙,而是那顆沾了點泥土、帶了點髒污的球。

     真是太好了。

     不單因為球隊能夠晉級下一輪而高興,山本感覺似乎又有一盞燈光照出自己生活的另一塊角落。他趁著獄寺身影還沒被人潮淹沒前追上。「反正最後贏球就好啦!下一場比賽是三天後,打贏了的話就是八強了喔!」

     「嗯,很好啊。」聽不出多餘的感情,還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要記得來看球喔!星期六早上十點。」

     「喔。」

     然後是一陣靜默。

 

     「…你不說在哪個球場,我要去哪裡看你們比賽?」

 

 

後記

其實我沒有想到這篇文章會寫得那麼長,最後還是爆字數啊(汗)。

很多時候,寫文章所會感到的侷限在於,如果腦中先出現的是分鏡畫面,就得努力的描述每一格的人物在做些什麼事(笑),這篇文章特別嚴重,還有後面有提到動作場面的都是大苦惱啊。

寫得有點偏離,而且只有中間一點點點(真的一點點)有提到雨,綿密的細雨。【Drizzle】想在這裡代表的意思,是一點一滴滲進去的感覺。一開始的時候不會太在意,等到發覺以後衣服已經被毛毛細雨打濕了,原先是想拿來比喻獄寺的心境的。

到最後很奇怪的收尾,連自己都吃了一驚(咦)。在前言說過了,這篇文章只是開始,一切的一切的開始,在建立關係之前,有很多事情、很多藩籬是需要被打破的。現在,就只是這樣而已。

啊,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正巧是我非常喜歡某部棒球漫畫的時候(現在也很萌ˇ)(其實就是鑽石王牌呢..),所以有關山本的同學、背號、打擊技巧等等的,都跟那部漫畫中我很喜歡的配對有關係(苦笑)。另外,在這篇文章中出現許多棒球術語,如果看不懂的請多多包含(汗)歡迎直接寫信問我或上某虎奇摩的知識查詢也可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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