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Slamdunk 同人文,悲
翔陽高校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休息室的。時間歸零時的電子哨音逕自留下餘韻,高頻的嗶聲在耳內縈繞。當對方勝利的歡呼聲撲面而來,記憶迴路也隨之斷絕。他該感謝的腦內自動保護機制將他隔絕於外界的殘酷嗎?不知多久之後,這樣的想法才會在他的腦中出現。

        三年,說長不算長,但也是一個人生階段的高中三年。三年來,他經歷了希望、失望,到最後一次又來到這個地方,等待著他的是,甚至連光都被抽離的,絕望。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不再滴落雙頰,心中的空虛與失落卻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太過安靜的房間讓他開始回想起自己仍抱著某種信念的過去,高一高二看著學長流下懊悔的眼淚,安慰的話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他沒有那麼哀傷,或者說,他沒有辦法那麼哀傷。現在才知道,是因為當時想到的是自己,只想到自己。

        他定定看著手中剛換下來的球衣,身為主將代表的白色燙號在翠綠色的球衣上亮得刺眼。在不久的前一刻,四號已不再屬於自己。名字前面不會再加上任何稱號,任何有關他的學校、同伴、球隊的附屬子句,回到學生手帳上的鉛體印刷,四個字,藤真健司。

        這就是所謂的結束嗎?返還成不知未來的過去還比較幸福。時間不可能倒轉,已發生的事實再用假設語氣道出希望,只是另一次更深的傷害罷了。但是腦中,還是忍不住偷偷揣測起那份勝利的喜悅,四十分鐘前還懷抱在心中的,喜悅。

        他輕嘆了一口氣,強烈的悲傷從心中一口氣爆發出來,淚滴也不住掉落。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依稀聽到接近的腳步聲,藤真抹了抹臉,已釋放出的懊悔沒那麼容易壓下檯面,目眶仍無可抑止的湧出淚水。他愣愣望向門口,有股衝動想將門鎖扣上,自尊與自傲不容許別人看見自己無助的一面,身體卻無法依照自己的期望行動。門被輕輕推開,某個熟悉的嗓音在囑咐些什麼,而後,又被輕輕闔上。

 


        哨音響起時,他看著觀眾席上為自己加油打氣的學弟全都失了神,茫然的目光中沒有責備,只是不解。奔留而下的淚水讓他看不清週遭的隊友,只是從帶有鼻音的呼吸聲中聽得出大家都與自己一個模樣。但他一直迴避著的,是自己以及所有隊友所仰賴的精神支柱。他還沒上場之前,自己是場上的主軸;他上場之後,也領走了自己身上的重擔。而現在,重擔無法放下,一向堅強的他還受得了嗎?

        賽後列隊時他站在他旁邊,那句摻雜淚水的「真的很謝謝你們」,背後隱藏著的又是怎麼樣的心情?

        等到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才敢呼喚。

 

「健司。」

順著對方的嗓音,藤真抬起頭。大滴的淚珠隨著臉頰的仰角滑落。想說些什麼,但四面八方湧出的情緒堵在胸口,只允許發出細碎的嘆息。

反手帶上門維持隔絕在外的獨立,兩人沉默對望。一會兒,花形脫下外套,替坐在牆邊的前隊長披上。接著,自己也貼著牆與藤真並肩坐下。

你這樣會感冒的……」阹除鏡片的隔閡,一派輕鬆的語氣從花形口中說出。

如冰的氣息包圍著兩人,花形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外套掛在動也不動的身軀,過了一陣子。

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他靜靜看著身旁身高和體型都小他一號的人,心中無不是難過與不捨。在一起打球的這1095個日子,彼此從陌生、相識、對立到合作,心與意識的連結在不知不覺中建立、強化。榮辱與共,是這三年間共同培養出的默契與成果。也就因為太了解對方,花形不會、也不能將藤真放著不管。大多時候,太過盡責的他總會一肩挑起所有令人不敢想像的打擊與後果。

不忍心看著對方的世界只剩下無光的痛苦,伸出的手因猶豫而在空中停留。出乎意料的,纖細的手拉住花形的衣袖。

「健司…?」

「…冷……」

花形半轉過身,厚實的手覆上淡栗色的髮絲。

        「…好冷……」陰影遮蓋住大部分的臉龐,頰骨的稜線卻因為液體的反光劃出一到弧。聲音顫抖著,身體捱近。「…身體…心…都是……」

這一刻,花形不再猶豫,緊緊將藤真擁進懷中。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透…」染上一層鼻音的話語道出藤真的痛。花形從裡面感受到了這種痛徹心扉的傷,無法壓抑、也無法制止的在藤真心中烙下無可抹滅的印記。     
  
        心中的時間仍不願向前走,雙眼模糊之前的最後一個影像,記分板上的數字截斷了時間經過的路徑,讓比賽結束的哨音無限延長。在他胸口大叫著的,是最真切、最直接的感受。「我們不能繼續打球了嗎…不能跟大家一起打球…」腦中閃過隊友無助的臉。「什麼都結束了…」就如滅頂一樣,無力的悲鳴。

        「不要放棄,健司。」
    
        「…透……」深褐色的眼眸對上的純黑,隱含某種力量與真誠。
     
        「你只想要打
IH賽嗎?」

        「咦?」
       
         藤真抬起頭,花形的溫柔讓他想起了某些,被悲傷所一時掩蓋住的過去。彷彿等待了一輩子,花形緩緩飲去他的淚珠,每一次的接觸都一點一滴熔去懷中少年結凍的心。

     藤真花了一段時間思考對方的問題與自己的答案,等到花形的唇瓣離開了雙頰輕笑著,對他投向詢問的眼神。藤真先是搖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我只想打IH賽,但也不會只打IH賽…」

     「嗯?」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一邊替他收攏衣領。

     「…這次的失敗不會影響我繼續打球的決心,但是也無法讓我給自己一個交代…」藤真將頭倚向花形寬闊的雙肩。「現在想想,我在翔陽的這三年,似乎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東西…」目光直視的前方不是牆壁,或許是曾經帶來希望的美好回憶吧。最後落下的語句充滿諷刺的意味,就這樣均勻擴散在空氣之中。

     「…健司。」花形輕柔的語氣喚回他的意識。「我倒不覺得我的三年白費了喔…」大手將他攬回自己的胸膛,令他聆聽自己真心的呼喚。「這三年來我遇到大家,長谷川、永野、高野…」由朗聲轉為專屬對方的屢屢語絲,花形喃喃在藤真耳邊道出。「最重要的是你啊健司。我真的很高興能夠跟你一起打球,到後來,我才發現,推動我繼續奮鬥下去的,不是自己的夢想,而是因為你啊……」

     「透……」
 
        「所以,你要振作。」希望可以藉此予以力量,花形將臂膀收緊了一些。「我會等你願意繼續向前邁進時,跟著你一起,好嗎?」

懷中的人並沒有回話,以自己的行動代替言語。「…透…對不起……」背後的雙手摟住,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從身下冒出,花形稍稍低下頭。「還要你來…安慰我……」

「笨蛋,你在說什麼啊!」花形笑開,揉了揉藤真的頭髮。「那些話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啊…不然你以為我是那麼看得開的人嗎……」

「…是嗎……」

兩人維持相擁的姿勢良久,似乎都渴望從對方身上汲取名為真實的暖意。光靠自己是沒有辦法破冰而出的,但身邊有他,或許…

有信念可以相信的話,人會變得更加堅強吧!

「你要等我一下。」但也不會太久了,透。在心中默念著,最後一滴眼淚滑過嘴角,帶出淡淡的笑意。

「嗯。」

哄著眼前的人,花形相信自己聽到了藤真心中的真意。

給彼此一點時間,讓堅毅的防護同時在兩人心中構築,等待完工的那天,繼續向前。

落下的幕,等待著另一次精采的演出。



Fin.
-------------------------------------------------------------------------------------------

是說我真的把魔爪伸向 Slamdunk 了 Orz
藤真真的太萌了,以致於流淚也會令人心痛(痛痛痛痛...←迴音)
今天看到他穿便服的樣子帥到爆啊!!(跟花形他們去偵查陵南的比賽)
然後有女生想要跟他握手,他就很 friendly 的伸出手來~
看到這一幕的我反應是:

"喵的我也要跟他握手啦~~~~~~~藤真樣~~~~"(拍桌+爆走)
然後就嚇到跟我在同一間休息室做功課的同學

喵的,他真的太˙正˙了...(口水)
(OS:當然我想要的不只是握手啦ㄎㄎ...)

還有,這就是我以為的短篇,短˙篇...
字數統計兩千六是怎樣=口= 寫報告也可以寫得那麼順就好了(毆飛)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小P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