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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
是說最近比較常畫圖,想說也該是來填坑的時候了。
不過因為這篇設定比較特別,已經忘了的人建議還是回去看一下,要不就是等我這篇寫完這樣...
前面的回數都有 update 在索引裡面(請點→這裡),可以直接點連結看文章。

青道棒球社衍生同人。
降谷, 倉持, 御幸。
不清水。進入注意。

以下。

 

Chp. 5

   

    那天,是最後一個他們還有餘裕思考這些事情的日子。他們一直都知道隨著氣溫提高,必須在起跑線準備好的時刻就越逼近。真的很想萬事俱備的上戰場,但天不從人願,許多事情以人類能做到的範疇來說還是有極限。被破壞後的東西即使重組也無法與以前的完好無缺不差一分一毫,所以整個習慣需要調整,如何在少了一張王牌的情況下還能打出致勝組合,考驗著演舞的人、也考驗著在場上實際表現的人。

    新的調度從隔天開始生效:讓克里斯主導牛棚。在醫院時接到教練的電話,請復健剛好告一段落的克里斯跟著御幸回來學校討論投手訓練的菜單,片岡也直接表達出他的打算,讓經驗豐富、對投手了解或許還比自己更深的克里斯負責管理投手群,自己和御幸投入先發陣容的團隊訓練以培養默契。

    對於教練的安排御幸一向不會有反對的意見,一則是教練本來就給予球員們很大的空間能夠表達看法,他的決定必定是在全盤考量下做出的結論;另外就是那人的想法本來就高過自己及隊友們許多,視野的廣闊和對未來的計劃這些是經驗累積出來的瑰寶,以這樣的能力一步一步領著球隊向前邁進,這正是他們所相信的領導者。

    但他漸漸發現有點不同。

    與之前、去年被拔擢上來的情況不同。

    這是當然的因為隊友也不同所以練習菜單也會調整,一開始御幸是這麼想的。但不確定、猶疑的心情由小而大,如煙般漸漸發散、包裹住自身。

    直到虛擬之物終究化成現實,如絲般牽扯,讓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也意識到某些異常。

    包括那個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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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7)

 

    踏入更衣間時多望了周遭一眼,格中的竹籃雖然凌亂卻都空無一物,與自己期望的相符。御幸褪下衣褲,只拿著毛巾拉開浴場的門,踏進。煙霧迷漫的空間除了熱水湧出的波擊聲外再無雜音,他選了個位子,簡單的清洗過後甩了甩頭,走向角落裝滿大片熱水的浴池。

    「呼────」

    體積被取代,湧浪般的熱湯翻過磁磚鋪滿浴缸的周圍,順著刻意安排的弧度在水管前集合,平順的離開。他的嘆息與由大而小的水聲重疊並取代,沒有迴盪在這個容易產生餘音的空間。此般的空寂恰好可以讓自己冷靜,至少不用當面撞見一些明明想背著自己討論的話題。但或許聰明的人不適合放空,腦袋無法如心裡要求的關機,甚至連休眠狀態都無法切換。他斂下眼,刺痛感從心中傳來,腦海中也開始自動播放那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出現在御幸一也身上的事。

    「………………」

    定格,那個畫面。

    再看一百次他也會有一樣的反應。

    趁睡意籠罩前站起身,穩住身體後踏出浴池。御幸揮了揮左手,那是一個接到球後再立刻投出的動作,而現下,飛快甩出去的只有水滴,再無他物。

    他拎起掛在門邊的毛巾將身上掛著的水份大致吸乾,包著頭走出浴室。已經知道晚餐時要同步開今天比賽的檢討會,還要與克里斯學長溝通一下牛棚的狀況,許許多多的事等著處理,但他實在沒有辦法直接面對,在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之後。所以御幸並沒有和其他球員一樣抓緊身體熱開的狀態加緊練習,而是於比賽結束解散後獨自一人來到平時總是充滿人聲的大浴場,想要徹底洗滌過後再提振精神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只是有些事情他一個人可以控制,有些則不。在他掌握之中的那些他做到了,而踏出門外面對的絕大多數,都是他一個人無法完全控制的場面。

    例如倚在牆邊,隨著自己的出現而轉過身與自己對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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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他眨了眨眼,努力想要刷新視線,過了一陣子才發現看不清楚的原因是來自直視屋頂白光的關係。自然反應的伸起手擋在眼前,大拇指卻碰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突出額頭的範圍,他輕按了按,直到壓力傳至頭皮,再往下深入─

    「榮純!別碰啊!」

    剛踏入保健室就看到這個狀況,春市慌慌張張,趕緊將手上的礦泉水放在一旁的架上衝到床邊。「你先坐著,別下來喔。」

    「小春……」看著對方一臉擔憂,澤村眨了眨眼,一時還沒能理解。他轉頭望向窗外,雖然天還沒黑但照明燈已經點起,遠方的天空刷上了橘與藍的漸層,再過不久即將由彎月支配這個夜晚。緩慢的回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沾有紅土的比賽用制服。

    比賽…………「對了,比賽──」

    「結束了。」春市將水遞給他。「川上學長接你投了,學長們下半局又多打了三分,提前結束。」

    「三分…嗎…」

    看著春市,澤村漸漸回想起不久前比賽的一切。與東區學校的練習賽他被安排擔任先發,開局不太穩定掉了一分,隨後學長們得了六分,然後三上三下,我的觸擊也送回一分,到了三局上應該是七比一的狀況。第一個人打了內野高飛球被接殺,第二個人被打出安打上一壘,一出局一壘有人,然後──

    看著水面倒映著的、自己的臉,澤村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吶,小春。」

    「嗯?」

    「那個暗號…並不是牽制吧。」

    「………………」春市沉默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我看到的也不是。」

    如果是的話就不會犯下這種錯,以春市的實力的話是如此。

    最靠近記憶中斷處的那幾個映像,自己先是看了站起來的御幸比向全隊的手勢─趨前守備,防止內野搶分─,然後御幸回到自己的位置,在打出球種暗號後又伸手做了下壓的動作─太高可是會被打出去的,就盡量壓低─。感覺上有點不爽是因為他還是對自己的球有所不滿,他按照要求先瞪了一壘跑者一眼,隨後投出引誘性質的內角低球,最好的結果就是雙殺──   

    「為什麼…呢…」

    御幸站起身時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但自己意識到場上並非暫停狀態。然後球朝著自己飛來,本能扭轉身體想避開,只感覺好像有人拿著酒瓶砸向自己,沉重的一拳雖然被帽沿擋住直接衝擊,但仍將球威扎實傳導到頭部的每一個角落。吶喊聲漸趨模糊,在閉上眼前他想到球還是活著的、現在只有一人出局,然後,御幸打的那個手勢是最後一個停留在腦海中的影像。

    「……………」

    澤村呼了口氣,又按了按額頭。震到的地方已經不痛,頭也不暈了。他接過春市的手機向教練回報自己的狀況,稍晚還要跟著太田部長到醫院檢查。他忙著收拾,心中卻一直掛著疑問,對於御幸一也這個人。

    就算上場的配置不同也不至於如此,大家接收到的訊息都是一樣的。更換球員混合練習本來就是常見的訓練方式,畢竟不可能由一套陣容打完所有比賽。

    心知肚明,再清楚也不過。

    所以很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事啊。

    「看錯暗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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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8)

 

    夜雖不深,但多數人經過一天練習的疲憊後整頓好並提早進入睡眠時間,也是因為如此,平時總會有幾個熱血無處發洩的人在室內練習場待到月過半空,今天,則只有他們二人獨占這個空間。

    御幸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又帶點陌生。從不知為何被他吸引著的那天起他就決定暫時避開他,拒絕他的邀約。一次、兩次,而後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當然有很多藉口,只要需要理由什麼都可以拿來當藉口,越來越重的練習份量讓身體吃不消等等的,但說真的實在太累的話就會像今天這樣連夜間打電動看電視等休閒時間也直接跳過,而那段時光的他們還是維持一樣的生活,除了不再接他的球之外其他的活動都與平常無異。

    諾大的空間響起規律的撞擊聲,除此之外兩人之間沒有交談。他有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專心感受他的球,心無旁鶩,只想著如何接住、如何要求。結城是隊長,但在場上對投手的影響力不會像自己來得深。即使如此,棒球更需要的是所有人求勝的團結心情。他能夠盡量引出投手的潛能,不過大多時候,團隊作戰的優先順序比起投手個人表現來得優先。

    所以,有關他、投手的極限這種東西──

    『──磅!!』

    清楚感受到震撼,入手的球再次將自己推開與他之間的距離。白煙飄散,在那之後是看著手上白球的他。觀察著他握球的姿勢,御幸將手套下移,他知道來的會是什麼,只是程度上──

    「喔!」

    預料之外的轉折讓御幸睜大眼睛,無法掌握的原因並不是球的衝擊力,而是凌厲的角度變化。他撿起從手套中落出的球看著,無法壓抑的興奮從心底湧出,再抬頭望向他,那人的表情依然沒變,平淡、無謂、卻又睥睨一切的威嚴。

    他瞇起眼,笑了。

    我可以維持這種平靜到什麼時候呢。

    挑戰的,是他的極限,或是我的──

    還是沒有開口,御幸將手套擺正,再次看著那人慎重的準備、投出。

    該是劃下句點的時候了。

  

    走向一旁球籃的他頓了一下,彎下腰拿起的不是球,而是將手套擱入籃中,雙手各拎一個朝自己走來。御幸靜靜看著,知道對方遵守的是那段時間以來養成的習慣,也就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拿起手套放在一旁開始收拾散了一地的球。

    「──好啦。」

    確認所有的球都已放入籃中,御幸拍了拍沾附在手上的沙土這麼說著。「那我先──」

    「─御幸學長。」

    背對著,但有如被束縛般停住腳步。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

    依然如凍雪般銳利的雙眸,開口說出的,卻帶著請求。

    這讓人覺得有種矛盾的特別。

    某種好奇心悄悄被挑起,想更接近這人的感情。

    沒事的,還可以。自己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御幸回望眼前的人,以輕鬆的口氣說著。「嗯?怎麼了?」

    「─御幸學長…以前,都會對我投的球,說些什麼…」

    「啊,這個啊。」他抓了抓頭,呼了口氣,斂下眼的表情轉趨嚴肅。「…穩定性提高了,球也比較不會亂飛。還有你的指叉球真的很不錯,我要想一下要怎麼用──」

    「…克里斯學長…」

    「嗯?」

    「克里斯學長教了我們很多。體力…也變得比較好,比較有精神集中在控球上。」

    眼前的人看著自己的手指,曾經一度被繃帶綑起預防折裂的尖甲已經復原,厚皮包裹著的區域也比之前廣。有好好的練習呢,對於這隻球隊的目標──「這樣就──」

    「這樣就好、嗎。」

    「咦?」

    什麼時候,那人與自己之間如此接近。御幸輕皺起眉稍稍後退,想要保持能不查覺到他的氣息的距離,一步、再一步。但隨即,先是背部結結實實的撞在鐵杆上,金屬器材搖晃的軋合聲以碰撞點為中心向外傳開,然後在室內練習場中繞了一圈又聚集圍攏,回歸到仍舊漸漸逼近自己的,那人身上,彷彿為他所散發的氣勢加持。

    「…這樣真的好嗎,御幸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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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

    「今天的練習賽,學長發生了很大的失誤,是吧。」

    不僅打斷自己的話,還以那麼冷靜、確實且嘲諷的口吻,一個字一個字的拋向他。

    無法回應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是那股危險的氣息。

    忌妒、獨占、撕裂、吞噬…

    為什麼此時只能從他眼中看到這些字眼。

    那對亮潔如利刃、漆黑而閃曜的雙眸。

    「…這幾周學長沒有接我的球,但其實──」

    『磅!』

    右邊的視野被阻斷,是對方的左手。撐在鐵網上,緊逼。

    「你一直都很希望能像這樣,好好接我的球吧,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

    即使充滿不祥但還是沒有撇開頭,御幸接收著他的視線,如此沉重卻又灼熱於心。

    他輕皺起眉,半是掙扎、半是哀傷。

 

    『…你並沒有打錯暗號吧,御幸。』

    『………………』

    『回答我。』

    『……是。』

    『那麼我不會讓你再上場。』

 

    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嗎。

    不。我連『想要』的,都不是這樣。

    我不僅背叛了其他人,也背叛了自己。

 

    最終,我只是個自私的人。

    和自私的他的約定。

    和自私的學長們的遊戲。

 

    「而我,也能滿足學長的期待,」

    果然是怪物嗎,御幸看著逐漸貼近自己的面孔,這麼想著。

    真囂張的學弟啊。

    明明出身於冰雪覆蓋的大地,氣息卻如此炙人。

    腦中出現許多的想像,在球場上的那些。支配著整個戰局,用他所擅長的武器一個一個擊退敵人,然後以記分板上的那些零引以為傲。

    是所有人一起拿下的勝利。   

    一直以來不就只有那個目標嗎,我們之所以會相遇、之所以在一起的原因。

      

    而我所期待的是那扇門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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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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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最終我還是想要這麼做,所以就這樣了(啥)

先感謝耐著性子看到這裡的讀者們。
一開始寫這篇文章好像是六月的事,不知不覺兩個月都過了,我都換了個新工作了啊(驚)

其實對於這篇故事我還有個卑微的願望,不知道能不能達成。
好像也不能算是願望啦,因為取決於自己。
總之內心的小劇場就先到這裡。

以下請讀者選擇。

如果前面那段太偏頗的話是我的錯,功力還不夠。
但…這就是會發生的事。
我覺得以御幸的頭腦,那樣的狀況下或許能撐得住吧。
而且希望是由他自己解開自己的心結。
畢竟他是個聰明的孩子。還是考哥配的音(這有關係嗎)

 

降御→Side: [A]

倉御→Side: [B]

降倉御→Side: [C] 

 

各段結局編寫中。之後會直接放連結上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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