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rnLicht - Replica

綠高，出社會後的故事。

是說綠間戲份爆炸了，所以另一半可能要等很久才會出現這樣

以下。

2.

    晚上九點，大部分的人都回到家看電視配啤酒的時間，他和對面的人才拿起筷子恭敬的對眼前的食物表示感謝，語落的同時立刻捧起碗就著香氣四溢的烤牛舌扒了兩大口飯。這種豪邁的吃法有違綠間的原則，但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在這頓飯之前只吃了一個麵包和一罐紅豆湯做為支撐一整天能量的今日，填飽肚子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務。

    午間會議結束後沒多久是住院醫師的巡房時間，對於各自負責的病人進行每日狀況調查、病情追蹤報告等，是需要全神貫注並認真以對的重要工作。這點除了身為醫界人員的責任外，多少也附加了名醫院所帶來的隱性壓力。即使每位醫生負責的病人比不高，但多是其他縣市轉院而來求診的案例，醫療上的難度也隨著病患本身的條件增加而倍增。以經營者的角度來說是最好不過，評價提升間接表示各界支持的資金流也會更加洶湧，但苦的是一線的作戰人員。綠間剛入院實習時整個科的醫生也就八個人，科長及副科長只能撥出一半的時間照料病人，他們必須付出更多心力在科內的運作、研究及未來發展計畫。加入團隊到現在也一年了，新醫生及畢業生的加入總算將負責的比例數字壓了下來，但每人的工作依舊繁重。像今天的情況，本來值日的醫生下班時間就是晚上七點，明知自己明天要接助手更會加緊腳步完成所有例行公事，以準時踏出醫院大門為目標，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齋木科長負責的病人突然出現異常的心房顫動，在主治醫生從診療棟飛奔過來的五分鐘內綠間被找去做緊急處理的助手、還有急診科臨時心肌梗塞的治療和深層診斷，在有限的資源下他們必須擔下這些工作，一個都不得馬虎。也因此當綠間表面維持精神奕奕經過走廊回應所有認識的人的招呼，進到休息室的那一瞬間才放鬆的大大吐了口氣，看到同樣值日的森山仔細看著散落一桌的病歷時，他們露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完全能理解對方辛勞的苦笑。

    「是說綠間，」雖然眼鏡因為湯的熱氣而攏上一層白霧但表情看起來一臉幸福的森山，在吃光半碗飯後才開口。「最近越來越多當第一助手的案子呢。很紅。」

    「啊啊…」雖然剩的量比對方多但剛剛也是以秋風掃落葉的方式狂吃了一陣才停手，綠間這時放慢動作，夾起附贈的漬菜仔細咀嚼以切換口中的味道。「CABG做得順了吧。」

    「或許不久後會讓你主刀。」森山喝了口烏龍茶接著說。

    「你的處理比我細啊。」綠間淡淡勾起嘴角做為回應。

    剛開始大學生活的前幾年沒有什麼交集，除了例行活動外幾乎沒講過什麼話的這兩人，在分科專攻時熟稔起來。課堂間不起眼的森山俊平在實習時展現的內斂鬥志和對比之下的細膩手法令所有人印象深刻，另外一個讓其他人也讚嘆不已的新星就是綠間真太郎，快速的反應能力及流暢的動作讓他在一開始練習不久就能做出與高年級生匹敵的縫合，除了美觀外還有時間的掌控。即使像考試這種有絕對分數的測驗難免會被拿來比較，但兩人與其說是競爭對手倒不如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想在壓力如此大的環境生存下來與其樹立敵人不如結交好友，這也算是一種共識吧。

    大學畢業後他們不約而同選擇留在學校附屬醫院，森山的理由很符合他給人的感覺，周全的考量後以醫院及科系未來發展為主決定繼續在仙台奮鬥；而對於綠間來說沒有什麼好選的，連大學都不是自己決定的何況是這一連串息息相關的未來，他已經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即使沒有晨間占卜也能知道的未來－

    「抱歉在你發呆的時候打擾，」森山舉起手在綠間眼前晃了晃，後者眨了眨眼表示回過神，示意讓對方繼續說下去。「明天要開刀的患者，好像認識你。」

    「…欸？」咀嚼到一半因為森山說的話而停口，接著快速咬了兩下吞下後才發問。「怎麼說？」

    「下午川本副科長帶我去與病患先打招呼，你那時候剛去急診幫忙不久，」森山又喝了口茶。「副科長自我介紹後也告訴病患我們會做助手，他聽到你的姓後重覆了一次，還問說是不是綠色頭髮有帶眼鏡的人。」

    「…啊？」

    對面的人重拾筷子夾起盤內最後一塊牛舌和著山藥泥一口吞下，對於綠間的困惑絲毫沒有同情之意，仍不停手繼續向玉子燒進攻。看著對面慢慢恢復元氣的同僚，綠間維持表面和平腦中忙著將那位病患的姓名拿來與自己所認識的人一一比對，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自己戴上眼鏡是國中之後的事，所以可以排除在那之前的同學和其他友人，在那之後的朋友記得也沒有同名同姓的，那會是誰…

    「不過，」好不容易放下筷子的森山提醒著。「你以前滿有名的吧。」

    「…………」

    「會不會是那時候的人。」語畢，森山像是要吞下些什麼多餘的話，立刻拿起玻璃杯將剩下的烏龍茶一口喝盡。

    還來不及有個結論，兩位醫生的談話被客氣的服務人員打斷，四周張望了一下才發現早已超過店家標準的打烊時間。對方也因為自己而加班啊，突然覺得有點愧疚的綠間苦笑了一下，拿起帳單走向櫃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