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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man Reborn 同人,山獄
也該,是時候了。




        獄寺心中只冒出了一句話,當他在四小時十二分鐘又三十五秒後再度見到山本時。那個時候,深受九代首領信任的里包恩,以大家公認的相人準度自信的說:「山本那傢伙是天生的殺手。」在他們一同相處的十年間,山本在此種天賦的展現上常帶給大家驚喜,日益增長的實力也讓他在短短數年間蛻變成
Vongola對外為傲的兩大劍豪之一。

    但嵐守已經不認得眼前的人了。那個人跟他在四小時前一起閒聊的人完全不同,他甚至覺得那個男人手中的劍熟悉得刺目,還有剛剛壓滅炸彈的刀鋒與劍氣。

    還剩下什麼?山本的笑聲隨煙霧同步發散。

    連笑聲都變了,變得如此冰冷。

   「…山本、山本武!」獄寺收起炸彈,火箭的速度在山本的眼中大概慢得跟蝸牛沒兩樣吧,還是省著點用比較好。察覺到對方先退了一步,獄寺藉著煙霧的掩護開始推演下一步棋。倏的,比音速更快的直覺打響危機的警鐘,腳剛離地的下一秒,原著地處立刻被流星趕月的劍氣破壞殆盡。躍入空中的獄寺俯瞰著正下方被碎片抹糊的身影,然後,不祥的預感化做現實,獄寺「嘖」了一聲掏出炸彈點燃。下一秒,小團火球伴著爆炸聲在房間中開出焰紅花朵,引發建築物的共振。水滴夾雜泥塊飛舞落地的同時,輕巧著地的獄寺換了口氣,以左手的深色護腕抹掉臉上的血痕。此時,低頭不語的山本輕笑著打破沉默:「…風一般的直覺啊,隼人…」

   「我自己的弱點我自己清楚。」

   「…自己受傷也沒關係?」

   「無所謂。」獄寺直視山本。「只要你肯跟我回去。」獄寺本身最大的弱點在於缺乏速度,在空中停留時既無法改變方向,中長距離的武器也無法以快速的攻擊作為阻絕對方進攻的另一種防禦。當山本抓住獄寺躲避攻擊的空檔發動第二階段的進攻,算準了對方無法躲避自己的一擊時,獄寺不離手的小型炸彈即時引爆,由內而外的衝擊力將兩人推往不同方向,近距離的威力也不免加了些小傷在彼此身上。

   「…回去?」

    山本咀嚼著獄寺的話,臉上笑靨依舊沒變。「…回去…回去哪裡……」他緩緩起身,投向獄寺的眼神如深不見底的黑洞,吞噬所有光源。然後,彷彿故事與自己無關,山本輕描淡寫的說出殘酷的事實。「…大家都變了,變得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月光凜凜,將雨守的側臉勾勒出清晰且冷凝的稜線,同時也讓獄寺看清房間內的慘狀。牆上的血紅因不同的氧化程度殷染出深淺變化,散落一地的斷肢與屍塊讓他震懾得說不出話來。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呆愣看著現場的獄寺心中的疑問無法說出口,耳邊卻先響起了山本回音重重的聲調:「…就像這些人一樣,老爸他…就像這些人一樣……」

   「…武……」被遺棄在角落的兩把缺角的武士刀和殘破的雨匣顯示對方早已不是那個在戰鬥中甚少取人性命的雨守,獄寺也知道一個公理,一旦讓平時溫柔的人動怒,後果將難以想像。雖然機會不大,嵐守還是想先相信夥伴的理性。「武,夠了─」

   「隼人,你知道嗎…」

   「啊?」

    語未畢,山本已繞到自己身後。獄寺只來得及捕捉到離手的刀光,一股寒氣自背脊竄上直衝腦門,耳邊遺落的,是另一個雨守的呢喃。

   「沒有手,你就不能丟炸彈了呢……」

  

    即使是最短引線的炸藥也來不及點燃,比對方遲了那麼一下的罪過就是自己毫無防禦時間,面對直斬而來的刀鋒,獄寺念頭一轉,右手抓住突刺的武士刀借力使力往自己方向一拉,身體同時倚著劍身轉向山本身後,火箭炸彈早已安排妥當,遠近八方包抄山本。武器在出乎預料下的拉扯連帶使自己身體失去平衡,讓雨守腦中所想的防禦動作無法如願使出,只見火光與黑煙以山本為中心爆炸發散。獄寺臉色凝重在安全距離外觀察動靜,一陣塵埃落定的死寂過後,水幕形成的防護網出現在房間中心。(還有餘力使出水的防護…)不甘心之餘也不得不承認山本的戰鬥天賦,即使到了這種生死關頭。

   「反正他們也殺了我最重要的人,我就要把他們全部殺光啊…」山本的聲音幽幽響起。「沒有手的時候,即使知道自己在流血,也無法止血呢…」水幕崩解,出現在獄寺眼前的山本傷痕累累,但散發出的殺氣仍足以懾人。「我要他們的命,至於他們的血…」山本笑著,那是自嘲的笑容。「就捐獻給Vongola吧…」

    所以那些人才會死得如此痛苦,獄寺想著。雙手被斬斷後以蒼燕發出大範圍但細碎的攻擊,讓全身劃滿傷口。明知道全身都在流血卻無法以手止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液逃離般流出身體直到帶走生命。想讓對方體會自己父親的痛苦嗎…不是無法理解,但是…獄寺嘆了口氣,下定決心般開口。「山本武,我再說一次,跟我回去。」

    以堅定而不容動搖的語氣企圖壓制對方,但雨守仍是以輕笑化解。「…殺光Millefiore的人不是我們的責任嗎…」又一把刀被厭惡的丟棄在地,「在那之前,Vongola的雨之守護者是不可能回去的…」

   「很好。」

    山本看著眼前重新點上煙的人,同時燃起的鬥氣令他歛起笑容。

   「那麼…」

    嵐之守護者從口袋拿出一個做工精巧的匣子。

   「不要怪我,山本武。」

 

   「噗呵!」

    山本的笑聲中明顯摻雜了不屑,令獄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隼人,記得嗎?」說話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繞到獄寺身後。「接下守護者職位以後,你從來沒贏過我吧…」

    手起刀落,阻客之雨的刀尖瞄準獄寺的脖子突刺,山本正想以「這次也是」作為上句話的結尾,眼角餘光瞥見獄寺嘴邊的笑意,下一刻便是突然衝起的強勁水流由正下方將自己連同武器衝開。「……」山本憤然望向獄寺,後者淡淡的開口。「無風不起浪,山本武。」他盯著與手腳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心中的熱能彷彿也隨之流失殆盡,終究,心還是軟了下來。「…跟我回去吧,武…」幾乎以一種眩然欲泣的口吻,請求著。「…拜託。」

    山本看著獄寺,一瞬間瞳孔的肅殺之氣看似被對方的溫柔所融化。但,噬血的一面又再度抬頭。「你不知道…」父親未闔眼的面容在腦中浮現,山本怒吼著,提刀衝向獄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感受!」

    面對山本毫無章法的猛攻,獄寺只能努力閃躲並與對方拉開距離。本身速度就比不上山本加上身上沒有實體武器可以反擊,嵐守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的間隔漸趨縮小。就在看似無計可施時,獄寺掏出打火機,點上身邊安置好的引線,邊對著山本大喊。「山本武!你給我聽著!」炸裂聲在下個瞬間爆發,如棋局般巧妙安排的炸藥將山本的生路及退路徹底封死。在這同時,俯視山本的獄寺仍持續說著。「我在很早以前就失去父親的關愛,還必須叫那個愛上母親又殺死他的男人父親…」地面攻擊的死角處由空中包抄的火箭炸彈補足,獄寺的攻擊看不到盡頭。「我知道!我知道…當你明白他已無法陪在你身邊時的感受…」戒指契合匣子的凹槽,咬合的卡茲聲與一陣煙霧過後,獄寺的左手上多了骷髏造型的發射裝置。早已料到那種程度的火網只能作為消耗體力的手段,獄寺的手慢慢抬起,等待目標出現。

   「我知道的,武。」

    準星前方是凌空躍起的身影,獄寺扣下了板機。

 

    山本愣愣的看著火炎鋪天蓋地而來。有可能是因為在空中想躲也躲不掉的絕望,也或許是因為獄寺的最後一句話撼動了他的內心,雨守沒有做出任何反擊,即使時間差容許他使用戒指展開水的防護。最後的死氣之火一點一滴被火炎抵銷,回歸理智的山本閉上雙眼,彷彿一切,已與自己無關。身體的本能保護他做出安全的落地動作,支撐身體的雙腳卻無力站起,戒指上的天青色火苗也就此湮滅。然後,在濺起的水滴回落淺澤之前,整個人已被柔軟且熟悉的氣味包覆。

   「…夠了……」輕撫著同時被水和雨潤濕的髮絲,獄寺不自覺將臂膀又收緊了一些。「…你想死嗎,武…」體力消耗過多或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若強行燃起死氣之火,只會加速術士的死亡而已。以山本失血過多的情況換作是一般人早就因為負荷不了而昏迷,而他只是因為一時的憤怒取代理智而硬撐著罷了。

   「呵呵…」淒清的回應。「或許吧…」頭埋在對方胸口,喃喃的說。

   「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嗯?」對方嚴厲的口氣讓山本稍稍抬起頭。

   「你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你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把悲傷壓在自己的心中呢…」

   「…隼人……」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獄寺別過臉,痛苦的從牙間擠出這幾個字。「你以前不是一直說要等我嗎…我也在等你對我敞開心胸啊……」

    體會到對方纖細的內心,嘴邊仍掛著些許笑意的山本沉默了一陣,接著,像是硬要從腦中擠出理由一般,他低下頭,悄悄說著。「…隼人,我是Vongola的雨─」

   「媽的山本武!什麼都不懂就不要拿Vongola來當藉口!」獄寺的怒吼打斷了山本的解釋,音波同內容般尖銳在房間中縈繞。「什麼要洗淨大家的哀傷所以不能哀傷…你真的以為是那樣嗎?」

    啪嗒,什麼東西打落在山本的臉頰上,多了與水沒有的溫熱。獄寺啞著嗓,繼續說著。「天空要下過雨後才會放晴,雲霧要冷凝後才能自由…雨本身,不就是大空的眼淚嗎…你自己都被哀傷淹沒要怎麼滌淨大家…」

   「大空的…眼淚……」Vongola的雨守似乎看到了另一扇窗。過了良久,一向光亮如晴天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臉上。「…是嗎……」山本不敢抬頭,染滿血的雙手帶點遲疑,擁上。「對不起啊,原來我不知不覺給隼人添了那麼多麻煩,哈哈……」最後的笑聲哽咽,十多年不見的眼淚模糊了他的目光,滾燙的液體滑過雙頰,無法抑止的奔流而下。

   「…這樣就好了……」獄寺靜靜的說。「這裡…還有Vongola,還有我…」

    下定決心,允諾。

   「還有我,在你身邊,一輩子。」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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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算寫到這裡了。

不知道我想傳達的意思在大家看完以後有沒有感覺...很多人都說,山獄這個配對文寫到山本內心的部分很少,我自己是覺得,因為通常都是山本在追人家嘛 =w= 所以就很容易會去寫說,獄寺是怎樣看待山本的啊、是怎麼被他吃掉﹝?﹞的經過,這樣的話,重心就會擺在獄寺身上比較多。

但寫這篇文的時候,我在想的是獄寺看待山本的感覺。如果自己身邊有著這麼樣一個人,雖然說要保護自己,但是難道自己就純粹成為被保護的一方嗎?兩個人的真心交往,就應該要能夠彼此分享彼此的感覺,不管是歡樂、痛苦,還有其他的情緒。就是因為可以兩人「一起」,才可以承受單獨一個人無法承受的壓力,並且一同成長。自己也有悲傷過去,所以會知道不可能有人從來都不難過、都不流淚﹝就像神劍闖江湖的宗次郎一樣﹞這邊就是回到一開始在天台上,獄寺問山本覺得他很奇怪的地方。

洗淨家族的雨,我自己又加了另一層解釋。對家族而言,在戰鬥之中,雨守是為戰鬥畫下句點的人,他的實力可以完結所有的敵人;對於家族而言,他是大家的傾聽者,具親和力又可以化解任何情緒,猶如大海般溫柔。在不知不覺中扮演這麼樣一個角色,山本其實,是不被允許悲傷的人...即使在家裡也一樣吧!

總之我覺得謎樣山本是個很難描寫的人物 Orz  就是因為他都那樣笑嘻嘻的反而不知道他腦袋裡裝什麼東西...﹝難怪會有黑山出現不得不說﹞

但是我希望的一天真的來到了。就是獄寺可以主動說,自己想要幫他分擔、想要為他著想、真心願意愛上他的一天。

﹝遠目﹞

﹝怎麼結尾那麼悲哀@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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