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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Wander Ring》Sec. 10

以下。

 

10.

 

     如果過濾掉一些尋常之外的映象,這個晚上其實也就跟一般的夜晚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守護著噴泉的女神靜靜看顧著所有在歷史上來來去去的人們,從不對任何一方表示偏袒或讚許。

     噴水池的水化為霧狀灑在大理石表面,細小的粒子由重力捕捉再次組成水滴,劃過女神從未真正睜開過的雙眼。光影的反射讓旁觀者產生一種猶如抬頭觀望的錯覺,被以如水夜色為背景不斷轉換攻防的兩人吸引了目光。金色的炫光不住閃爍,不時交雜金屬特有的清脆敲擊聲及武器持有者所發出的氣息。

     女神仍看著,看著那個被歲月流逝歷練成另外一種表現的、上個世代的人。

     「夏馬爾,你不覺得我們的相遇是一種巧合嗎…」收回刺擊的姿勢,指上的火炎一直維持著穩定的燃燒狀態,褐髮男子望向眼前一片白煙中的陰暗處,語氣悠然。下一刻,原本以細密白煙包圍而成的均勻區塊,以夏馬爾為中心突然被疾風吹散,氣流在醫生四周畫著圈,地面同時留有剛剛炸彈引燃過的焦黑痕跡。男子瞇起眼,看著從煙霧中重新站起的夏馬爾,與自己心中存在的既有印象並沒有太大的差距,只是手上同樣也多了一個東西。

火焰,如血般的殷紅色。

「巧合?」他抓了抓頭,一臉無奈樣從香煙盒中倒出一個匣子。「這兩個字在我的世界中是專門給美麗的女性的…我們兩個應該叫做─」向空中一拋再伸手抓回,火焰、匣子和使用者的波動一致,隨著狂風席捲,長型的武器在空中逐漸畫出輪廓,實體化後被增加的重量帶回落到夏馬爾的手中。

「孽緣。」

     轉移重心之後試著揮舞了幾下,比預期中還輕的重量讓醫生對將尼二的努力心懷感激。握著改造過後的長戟,之前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夏馬爾的臉上,也多了一份說笑的心情。「我說啊,做我們這行的真的很辛苦,所以年紀不小的你還是早點退休吧!」

     面對三叉戟的攻擊,對方只是笑著,以槍尖做為回應。

 

     由義大利北方向西多走了一些,Vongola 的包機順著風向降落在 Ciampino 機場時,已經比預定到達時間晚了20分鐘。搭上全黑的 Fiat 作為轉運的交通工具,雨守強壓下心中的焦慮感,手指飛快在筆記型電腦的鍵盤上移動。一向在飛機上習慣睡覺的山本在14個小時的旅程中只闔眼了3個小時不到,開著平日最喜歡的運動頻道卻沒放太多的心思在上頭,與提神飲料的作用相同,只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一種手段。

     當他收到澤田寄來的、壓縮之後還高達6G的羅馬市鎮和街道、建築物詳圖時,山本突然從心中冒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無法從獄寺那方取得相關資料,使得他只能憑依澤田的敘述推測各種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交叉機率相乘出的龐雜是光想就無從下手的浩大。

     但同樣也是首領的一句話讓他重新振作,信件錄像中的大空遮掩不住關心的神情,雖然還是那種會令人溫暖的笑容。通訊流量受限的緣故,對方說了些什麼,山本過了一會兒才了解。

     「隼人比你更痛苦啊。」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想起這句話,山本的手停了下來。急迫想要相見的心鼓譟著,等待著所有整理好的資料傳輸至PDA上,一抹月色趁機滲入車中,不知在提示些什麼的過分慘白。雨守就這麼望了出神,任由飛馳的座車將他載往真相的解答。

 

     戰鬥過了二十分鐘後,夏馬爾開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同一世代的身分與狀態類似的武器,使得兩人的實力一直都在伯仲之間。對於擅長速攻的夏馬爾,交錯使用長戟和炸藥的攻擊顯現出想要盡早分出勝負的意圖,但屬晴的對方依然遊刃有餘,完全看不出預期中會產生的屬性相剋效果。

     接下一記橫掃,高密度的熱空氣讓夏馬爾止不住後滑的力道,直到噴泉前方的雕像將他已經壓低了的身軀擋下。不對,在內心嘖了一聲,紊亂的呼吸和飄忽的死氣之火反映著自己正在下降的體能,站起身的同時,持著金色長槍的男子輕巧落在對向教堂十字尖塔的最頂端。深褐色的自然捲髮輕盈擺動,二十分鐘前的笑容依舊,甚至連一滴汗也沒流。

     「…你們動了什麼手腳?」口袋內空空如也,少帶了提振精神用的香煙或許才是今天最大的失策,夏馬爾甩了甩頭,眼神轉為質問式的銳利。

     無視於對方的壓迫,長槍戰士也只是淺笑。「你們家的事情鬧這麼大,你不覺得完全沒有消息走漏才是一件十分不合理的事情嗎…」

     這一句話加上之前的對戰,讓夏馬爾嗅出某些在自己預期之外的發展。如果真的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他輕輕皺眉,試著丟出一個問題。「…我們從你們那邊得到的作戰計畫是假的吧?」

     「不愧是人稱天才的夏馬爾醫生啊!」諷刺性的為對方鼓掌,爽朗笑容釋出的卻是另外一種邪惡的氣息。「為確保最終目的達成,我們當然不會笨到讓山本和獄寺同時出現,他們兩人的聯合攻擊可是我們列為首要防備的對象呢!加上獄寺隼人受限於音樂會的演出,不可能使用他拿手的炸彈攻擊,要除掉他就變得簡單許多。至於你,夏馬爾,家族找我來就是專門對付你的啊…」以俯瞰的角度看著對方,口氣中充滿鄙夷。「你也知道匣子的能力尚未開發完全,我的武器又屬於實體類型,基本上『相剋』的說法在我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交互以斬擊和劍氣打落包抄而來的火箭炸彈,男子仍然保持著一副悠閒的語調。「你雖然屬於與晴相剋的嵐,但因為實體武器的關係,武器本身並不具備「分解」的能力,加上你慣用的三叉戟蚊早就被「活性」的力量加速死亡,組織又開發出一種新藥可以直接提昇術士的體能和屬性強化,剛剛好讓我趕得上用來對付你…」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持有的匣子是實體武器?」自己收到將尼二改造過後的匣子不過是三天前的事,照理說那時候應該已經…

     「這又回到你一開始問的問題了,關於『我們』到底動了什麼手腳。」輕笑著的男人從高空向下逼近,晴空之炎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暢旺,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直指夏馬爾空隙的鎗尖閃耀著冰冷的光芒,他趁著氣勢繼續說道。「你回頭想想你們的作戰計畫是從誰那邊得到的,問題當然就出在他身上囉!太單純了啊夏馬爾…你們只顧慮到山本那邊被安插的人手,沒想到真正的雙面鏡,是你們最熟的人啊…」一個急停,點地的腳做為旋轉身體重心的支點,突如其來的變向讓醫生來不及做出任何可以保護自己的反應動作,下意識的側身雖然避開了對方眼中做為靶心的心臟,但仍必須付出左肩做為代價。

     「可惡!」沒想到自己會犯下這種錯誤,從肩窩湧出的鮮血猶如玫瑰般綻放著,深色的西裝依舊染得上另一種顏色,其餘無法被布料吸收的則加速遠離醫生的身體,並順帶將做為逃離路徑的手臂沾滿腥紅。「…喂,吃禁藥是犯規的吧…」當他看到對方的鎗尖上有自己的鮮血,並在下一刻蒸發殆盡,武器的主人仍舊紋風不動,夏馬爾不禁脫口說出此般帶有無奈成分的話。

     「隨便你怎麼說囉!」絲毫不放在心上的聳聳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你應該也不希望這場戰鬥拖太久…」雙手握上槍柄的一瞬,金色火燄轟然包裹住刀尖,戰士深吸一口氣,對著捂住傷口仍喘著氣的夏馬爾直衝而去。

     然後,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即將縮小至晴之槍的長度之內,他聽到醫生抬起頭,淡淡的說。

     「拖太久,冰淇淋是會融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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