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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許久沒更新。(Lofter 倒是比較有放到最新進度)

嗯...文章果然會自己找到出路。
前一陣子卡住的時候,寫著寫著突然覺得,欸~好像讓這人出場也不錯,的這個感覺,所以把某人的戲份加重了。
想一想,倒也應該要是這樣。
總之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因為很久沒更新所以再次提醒一下。
這篇是卷東~H 的時候比較清楚這樣,但基本上沒差。
飆速宅男同人文,卷島X東堂。悲劇。
前文請見 [Side B→II]

為什麼從2(II)跳到14(XIV),是因為中間很多輪迴的關係。
以下,本文起。

[Side BXIV]

 

    沒時間了。

    在那麼多次的輪迴後這是他明白的其中一件事。很多事件的過程在甫經歷過的那個『世界』中被快速跳過,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

      這代表什麼、在提醒自己什麼,卷島知道。

      另外一件事的告知被以非常殘忍的方式呈現,無法避免。每次卷島經歷時都忍不住祈求那樣的苦痛發生在自己身上,由自己來承擔這一切──當然那是在他發現事情再度不受拐騙、再度回到那條軌道上的時候。在那之前,他一次又一次尋求避開那個結果的方法,一次又一次把改變的時點往前推,最後甚至放棄提早出國念大學的念頭,在那個東堂跨不過去的日子選擇留在日本。

      那是才沒多久前卷島還生活著、還在體驗著的那個『世界』。

      由他選擇後所創造出來的世界。

      他原本以為那已經是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在那之前對於每個『選擇』他都是這麼以為著的,所以一路就這樣 Try and Error 不斷累積。當世界重啟,卷島再次面對出現在自己眼前、對自己露出燦爛笑容的東堂,他都得提醒自己必須強忍住不去回想那些失敗後的下場,對方未來的下場。然後再一步步後退、比上一次更加提前的斬除事件的根源。

   

      一退、再退,最後被一堵厚實的牆擋下。

      他還能再堅持愛上他多少次。

      又還能有多少次機會留給自己、留給他。

      回頭看著那面高牆而束手無策,那就是卷島現在的心情。

 

     *     *     *

 

      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雖然只剩一個人的世界中時間的定義或許也沒有太大意義就是。可感受到的物理存在只剩下自身,滑過稜邊的眼淚卻還是受到重力束縛向下掉落,最終消失在沒有光的深處。

      卷島聽著自己的嗚咽聲,每次的抽泣都撕裂著其實並沒有實體存在的心,但那種痛,並非言語可以說明,也沒有什麼其他方式可以好好比喻。他無法繼續下一個世界的開啟,現在,『自己』的時間還停留在剛剛的、那個世界消失的前一刻。

      那個被壓在書桌下的日子,他在他身邊守著。東堂很開心,因為平時不怎麼搭理他的卷島居然特地跑來箱根一趟,說什麼就是很想念他很想跟他在一起所以就一整天如影隨形。而卷島從一開始的緊張兮兮,隨著時間過去他也慢慢放鬆,到了午夜鐘響的那一刻,他看著以溫柔眼神回望著自己的東堂,伸手將他擁入懷中,淚滴反射著月光,打在東堂習慣帶著的銀白髮箍上。

      當然東堂還是一頭霧水,今天…剛剛才成為的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太不真實。他嗅著卷島身上、與自己相同的溫泉氣味,伸手回抱住對方並瞇起眼。「…怎麼啦巻ちゃん?

      不………………」

      卷島什麼也沒再多說,靠著那人的頭蹭了蹭。

      「生日那天也沒這麼黏呢,巻ちゃん。」東堂笑著說。「就算今天是我活著的最後一天,好像也就能滿足了哪,我的人生。」

      帶著玩笑口氣的話刺入耳中,讓他心跳突然加速。卷島因驚訝而睜大雙眼,撐住東堂的肩向外拉開距離,慌張的對他大吼。「開什麼玩笑!!不許…不許你這麼說

      「…巻ちゃん…………

      「…爬坡…我們的對決,不是不會結束嗎…你不可以…不可以自己消失ショ…

      東堂愣愣看著那人,他不知道對方的心中到底藏了多少其他的想法、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才能吐露出這些話。但他了解,要平常根本不是這種屬性的卷島講出這種台詞,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因為太過難得,所以東堂才會那樣回答,就像平常講習慣了的那些,稍稍有點誇張、而別人不太會當真的玩笑話。

      實際上當然不是那樣,他多麼希望永遠都像今天這般,守在那人身邊。

      「我覺得實在是太幸福了啊,巻ちゃん。

      東堂主動湊近,輕抵著卷島的額頭,笑著。

      一瞬,卷島只能愣愣看著那人從心底漾出的絕美戀色,打亮了原本就深受粉絲們歡迎的俊秀臉龐。

      然後他不再猶豫,再次拉過東堂貼著自己,這次的手落在他的腰間,不安份的游移。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說說情話這種不太有實質意義的事情上。

      他要他,每分每秒都屬於自己所有。

      沒有任何讓步,也決不會放手。

   

      等到再次睜眼已經接近中午時分。陽光照射著的暖意傳進房內,隱約可以聽到木板拼成的地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時近時遠。但更為明顯的、就在自己身邊的,是不屬於自己的平穩呼吸聲。

      「………………」

      東堂毫無矯飾的睡臉引誘著卷島伸出手,輕撫過對方貼在額頭上的純黑瀏海,卷島在唇邊落下一抹淡淡的笑。那人曲著身,仍在熟睡,即使King Size單人床仍擠不太得下兩個人,所以卷島的右手繞過東堂,維持著擁抱著他的姿勢,側著身,在歡愛過後入眠。想起來覺得有趣,就和每次與他爭奪爬坡獎一樣,兩人呼喊著彼此,朝著最頂端一同前進。他知道他的點、他也知道他愛的頻率,在數不盡次數的推進和加速後,從身體深處擠出最後一點力氣緊扣著彼此,讓兩人能共享絕頂的那一刻。

      他喜歡看著平時總愛耍帥的東堂在達到高潮前的那副失控模樣,在理性與慾望間掙扎著,而口中喊出的、自己的名又如此媚惑。全身散發著的緋紅色彩是一種邀請,邀請自己嚐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當重頭戲來臨,他會先用自己纖細的指節扣住那人昂揚的分身讓他壓抑到了極點,再一鼓作氣挺入放鬆過的後穴。無所謂生物的合理性或其他什麼的、大自然的發展,他只想要這樣跟他結合,讓既是對手、又是愛人的身份在那個當下合而為一。

      巻ちゃん。

      他扶著他的腰,感受到對方從結實的腹部底層傳來的顫抖,知道自己射入的那些混濁白液緩緩滲進對方的體內深處。他滿意的望著東堂,後者也以溫柔無比的嗓音喚著自己。

      我愛你。

      我是為了這一刻才活著的,才活在這個世界的。

      卷島攬過東堂的頸項深深吻著,將這樣的思念纏繞成絲,傳達給他。

 

      東堂送卷島到車站是那天的黃昏時分。雖然從東堂庵到車站也不過是走路十分鐘的距離,兩人邊散步邊閒聊居然走了半個小時,其中一個原因是彼此都呈現一個如剛比完賽的那種肌肉酸痛,連最普通的移動都變得折騰。

      東堂今天不用幫忙家裡的忙碌所以沒人來打擾,卷島覺得他的家人隱約知道兩人的關係,這算是一種不說出口的貼心吧。他們因為飢餓而起床,在等待午餐之間去泡了溫泉,原本打算洗淨前一晚的氣味,但見到被水氣暈染而迷濛的、山神的湛藍雙眸,卷島抑止不住,與他在沒人的露天溫泉又做了一次。

      走在路上,他們仍十指相扣,離別前討論的主題的是即將展開的大學生活。卷島向東堂說明他的計劃,申請學校等的準備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在開學前到達就可以,而出發的日期其實也就是快要到來的幾天後。他不知道這樣與一開始的世界不同步調對於接下來的未來會有什麼影響,但後來想了想,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那之後的世界究竟會怎麼繼續發展。

      從那天、那段新聞之後,他就已經放棄的,那個世界的未來。

      卷島的心中還掛著一絲不安,對他來說現在的每分每秒都是他不曾經歷過的世界,那種異樣的未知感雖然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出現,但他沒表現出來。到了車站,東堂堅持送行,陪他上了月台。周日傍晚的車站內比外頭更加熱鬧,許多周休二日前來放鬆的遊客們都會選擇搭乘接下來即將發車的特快,兩小時內可回到東京市中心,正好收拾整理心情後可以面對接下來一周的忙碌生活。

      到達指定車廂的排隊位置,他們接在一家四口之後等待。東堂趁這個機會跟卷島說了自己最近的安排,包括被選入日本國家隊指定重點培訓選手的壓力、為爭取比賽機會身為隊友也是競爭對手們的狀況、訓練菜單的調整等等。他笑著說三年來養成的習慣沒辦法一下子就改掉,在代表隊中看見新開還是叫他新開,但就比賽經驗和層級來說東堂都應該稱呼他為前輩,畢竟才被選入代表隊短短兩個月人家身上已經掛了兩場國際賽事的綠色號碼牌了。

      「再不努力點的話,可會砸了山神這塊招牌哪。」

      雖然還是那般輕浮的語氣,卷島看見了那人眼中燃起的熱情。不在他所擅長的領域發揮實在太可惜了,那是卷島在一開始的世界中就曾經思考過的事。那時他沒開口說出自己所想,因為覺得擅自決定出國的自己也沒那個資格過問其他人的未來。

      但這次,是他以最後一擊的決心,守護下來的現在。

      他看著東堂,手又再握緊了一點,趁著沒人注意時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惹來對方緊張得東張西望。果然巻ちゃん這兩天很奇怪哪,東堂嘟囔著,嘴上是這麼說但也默默移動靠近卷島,與他肩貼著肩。

      發車前十五分鐘,列車緩緩駛入月台。東堂跟著他上車,將行李安放好後又繼續聊著,直到車內廣播提醒五分鐘後即將準時開車,他也只是輕抿了抿嘴,並沒有把心中的不捨說出口。卷島陪著他走出車廂,但在東堂即將步出列車,他伸手拉住了他。

      「…巻ちゃん

      他知道對方一定會抬頭不解的看著自己,這也是卷島最喜歡的角度,讓他只看著自己便能夠直視他的水藍瞳色,盡收眼底。

      眼前的人正呼吸著、握著的手也充滿暖意。

      卷島笑了,即使背後潛藏著許多原因。

      發車前的提醒鈴聲在耳邊響起時他才捨得離開他的唇,卷島稍稍與懷中的人拉開一點距離,但馬上又忍俊不住的靠近,移轉到眼角舔去寂寞的淚水,最後埋在他的耳邊喃喃念著。

      「平時都在說我,你才應該多吃點吧,太瘦了啊,真是的ショ。

      東堂紅著臉,任憑對方的氣息撫過頸邊,環著他的腰的雙臂又再收緊了點。

      「……嗯,我會努力。」

 

     *     *     *

 

      如果能夠停留在這個瞬間該有多好。

      什麼其他的東西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兩人愛著彼此的心、在那樣的互動下確認對方的感情,只因此而活著。

      卷島仍在流淚,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壓抑自己。水光抹糊了雙眼,而視線前方是發出閃爍光芒的手機。他愣愣看著在世界消失之前就已經是打開狀態的摺疊手機,螢幕上的文字以規律的速度消失,就像有人用修正液塗掉那些曾經存在過的存在。

      「…不…………不要……」

      睜大雙眼、以哀求的口氣說著,但仍無法阻止資料一筆又一筆的消除。塞滿簡訊的資料夾發送人幾乎都是同一個,堆疊出來的歷史包含了口氣與內容的轉變,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看見那人每次發訊息時掛著笑臉的那副期待模樣。

      然後記憶卡空了,手機恢復到原始設定,電池也在不久後消耗殆盡。

      又一次,與他有關的所有,都從自己身邊消失了。

 

      「可惡啊───────────────────────────!!!」

 

      如果最後這個世界仍然無法接受有他的存在,為何在那個時間之後還讓他在我身邊好好活著。

      如果最後有關於他的一切都無法保留,為何只有我對於他的記憶仍然清晰,從發起到消失,一次又一次、深深在心中烙下刻痕。

      如果最後還是會回到孤身一人,為何當時要讓我愛上他。

   

      夠了。

      我累了。

      抬頭望著背後的高牆,卷島的眼中只剩下絕望。

   

      閉上眼,將自己沉入黑暗之中,然後開口。

      沒有力氣去在意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世界再次重啟,依照卷島此時所想。

 

      「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就好了。」

   

     *     *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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