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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yal Flush
 
* 花形x藤真,清水
* 動畫自創混合聯隊 vs 湘北段
 
 
 

    「健司。」

     被呼喚的人並沒有將目光移開場上吵鬧的一群人,用淡淡的回應表示自己接受到了訊息。「…怎麼了?」

     直接面對提問時反而不知如何解釋,或許只是多心,在場上已然滋生的疑慮沒有如往常消失,隨著時間經過卻又更加介意。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因軟弱而產生的懷疑,也或許是不想經由對方的口中確認自己預設的失落,所以正掙扎著。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藤真默默轉頭,踏向門口的同時拉住花形的手。

    「…健司?」

     沒有回答,一個勁的拉著對方往外走。

     再次聽到要求自己出聲的疑問,是在離開體育館有段距離後。沒有人發現而追上,靠著洗手台的藤真直直面對花形,神情轉為認真。被凌利的眼神直擊,花形不自覺的,緩緩開口。

     「…你在翔陽,快樂嗎?」

     藤真驚訝的表情在花形的預期之中,話題已起了頭就必須接續下去,下定決心,答案已不再重要。「今天看你打球,覺得你真的很厲害…」

     不著邊際的話語讓藤真產生莫名的疑惑。「…你想說什麼,透?」

     然後,花形的沉默讓藤真感到害怕。


 
     落葉掃掉時間流逝的痕跡,陽光隨歲月褪色成銘黃。與翔陽不同節奏的鐘聲響起,催促著仍留在學校內的少年們加速離去。

     以暖色的夕陽作為背景,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更為冰冷。

     「…我今天……」藤真的語氣遲疑,稍稍低下頭,還在思考對面的人真正的心意。比賽的時候一心只想著調和藍與綠,總是在背後的他是最後才會被考慮到的因素,就算看作不可變動分子也無所謂,因為事實上就是如此。努力回想著比賽途中產生的種種交集,什麼事情讓他說出這種話?讓他說出,質疑自己以翔陽球員身分存在的話。

     「我今天很高興喔!」猶豫之後,藤真打算攤牌。「能跟縣內數一數二的球員們搭檔,將球隊整合統領的感覺真的很棒。」笑容依舊燦亮無瑕,像是要鼓勵花形也笑一個那樣的感覺,藤真又更貼向對方。

     但花形只是看著那張秀氣的臉,哀傷的感受更加擴大。「…如果是跟仙道、魚住或福田他們搭檔,你今天一定可以…一定……」喃喃念出,花形只能苦笑。一個月前的夢想他已不敢再說出口,看到今天的藤真後他更確信,自己自傲的球技在另一群人面前就像小孩子與大人的競賽,那麼不堪一擊。

     但你不一樣啊…輕柔撥開可可色的瀏海,秀髮的主人笑得天真,花形卻覺得對方離自己好遠、好遠。所以才會感受到罪惡,才會一直,不敢問你,也沒有餘力,想到隊上的其他人。

     明明在笑,眼淚不住滴落。

     「…如果隊友不是我們,就好了啊…」



         從國中以來,花形一直都在球隊中扮演支柱的角色。身高以一年
10公分的神速增長,初進翔陽高中已經超過180公分的他很少遇見需要讓他仰頭對話的人。

     所以,當第一次籃球隊練習開始時,被晾在一邊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翔陽高中根本不缺長人,他所景仰的學長們最矮的還高他
5公分。倒是某個不知名的矮個子讓教練驚為天人,不但破例讓他上場與學長組隊打練習賽,還大力稱讚他是未來翔陽所需要依賴的人。

        許多抱著跟他同樣想法的人在不到一個月後就退出了球隊。個子高的人就算不加入籃球社,也會有許多其他運動性社團急著搶人。但花形留了下來,他想親眼看看這個只有
170公分的傢伙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在這三年,身高持續增長只是沒有以前那麼誇張,一直以來都是以俯視看著的人,三年後依舊是那樣的相對高度。不服輸的個性讓他就算沒有上場機會,也會在候補席上大聲吶喊。當自己意識到時,那人的存在已經在內心的最深處札了根,目光只容得下他,雖然場上同時有
10個球員在奔跑著。

     之後花形接替了學長的遺憾,成了籃下的掠奪者。教練給他們的訓練永遠都只有一套:跳高、重心壓低、卡位,百分百的長人優勢。在他們運用護檔模擬禁區的衝撞時,藤真總是一個人面對另一個擺滿障礙物的半場,運用不同的切入路徑取得分數,不斷重複。

        三年的比賽,他們仍然沒有一次贏得冠軍。即使能進入
IH賽已經是項殊榮,但王者的寶座還是他們最終的目標。戰敗過後,藤真永遠是第一個振作起來的人。以開朗卻嚴謹的態度帶領著球隊,安撫傷心的每個人。

     但是私底下,花形看過藤真無奈的神情。

     然後,海南的牧在他們與湘北比賽中曾經說過的話不知為何流入他的耳中:翔陽沒有藤真,只是支普通的強隊。

     大家把這句話解讀成對於藤真的稱讚,這是習以為常。

     但是換句話說,藤真作為翔陽的球員,會不會是一種束縛?


 
     淚眼再度清晰之時,他已看不到藤真的臉。

     身後的廊柱支撐著自己,讓他沒有感到太多的重量,自己的,加上藤真的。稍稍低頭,收到栗色的髮中,淚仍流著,但努力強迫自己停住。已脫離頰骨的淚珠滴落懷中人兒的秀髮,與比賽中揮灑的汗水溶為一氣。花形沒有抬起手回攬的勇氣,不甘心的情感揮之不去,只能壓抑在自己心中,身形反應出忍耐的顫抖。

     藤真抱著他,久久無語。



     然後臉仍埋在他胸口的他,靜靜的開始說話。

     「…花形透,我現在很生氣…」

     見對方沒回應,藤真繼續說。「我現在很生氣,是因為你居然有這種想法…」聲音多了積壓氣息的悶,語氣刻意的捨棄了某些感情。「你為什麼那麼看不起你自己…而且你也看不起你的隊友……」

     「…我……」花形才想到,這樣對於其他人很不公平。「…跟別人無關…」

     「然後我也很難過,是因為被我承認的人否定了自己,等於也是否定了我…」藤真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你真的覺得我跟他們在一起會比較好嗎…你是真心希望藤真健司披著陵南的球衣上陣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希望。但是自己……自己害怕的,是跟隨不上對方的腳步,不想成為對方負擔的那種牽掛…

     藤真輕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對方有著這種想法已經持續多久,回望著他的深黑眼眸,他決定要來好好開釋這個一直以來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傢伙。「透,你覺得今天的比賽怎麼樣?」

     藤真一說,今天比賽的情況重回眼前。防守的時候與平時沒兩樣,一樣以自己的經驗判斷球的持有及去向;但有著仙道和福田的球隊,攻擊力遠超過自己習慣。魚住坐鎮的籃下讓自己有另外可以發揮的空間,而他也的確化期望為行動,在更多跑位的機會中打出漂亮的配合,並充分利用自己的身高輕易做出別人做不到的動作,例如第一時間灌籃。

     直到藤真提醒,他才第一次以自己的角度看待這場難能一見的比賽。

     「…很好啊……」真誠的說。因為自己,也玩的很高興。

     「面對這樣一支球隊,沒有一個人會不動心的…」他摘下他的眼鏡,順道扯了扯他的臉。「你不覺得我們今天打得很好嗎?很多配合、跑位…只要是強者,就會享受跟強者在一起的快樂,不是嗎?」藤真不讓他用手揉去殘餘的淚水,用掛在自己肩上的毛巾輕柔的拭去。「但我沒有忘記的,是我,身為翔陽球員的藤真健司的我,所應該帶領大家、並從這場比賽中學習到的事情……」

     花形靜靜聽著,眼前的人又露出了令自己著迷的笑靨。

     「那樣子的比賽,是我們必須追求的目標啊!實際下場,才能知道該如何進步,打得更好。我們有一天,也可以打得跟他們一樣好的,但是…」

     「…但是什麼?」花形問。

     「沒有你們,我就無法繼續走下去了。」輕笑著,敲了敲花形的額頭。「你聽到沒花形透,我需要你們,才能前進。」

     知道對方想讓自己安心,刻意放慢且加重的語句進入耳中,但心中還有那麼一點,對於自己的質疑。「…我……」

     「你會玩牌吧?梭哈。」

     「…………」這是哪門子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不過即使沒戴眼鏡,花形也看得出眼前的人十分認真。

        「今天這場球賽,就像是拿了四張
A的手牌一樣。」藤真離開花形的懷抱,輕跳上洗手台的邊緣坐著。微風吹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可可色的髮絲與純黑的瀏海同方向飛揚。「集結了兩邊的王牌,是很難得一見的Four of a Kind呢!」闔上的美眸藉由細長的睫毛突顯了超越一般人的美麗,再度睜開時,潛藏在下的深藍雙瞳卻更為懾人。「…但是你們在我的心中,就是無人能擋的Royal Flush啊!」
    
     花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我們…在健司的心中,是這樣的嗎?在此同時,藤真仍繼續說著。「就算不是王牌又如何?梭哈…又不一定手上有王牌就會贏。你們對我而言,就是只有身在翔陽才拿得到的同花順啊!」俏皮的笑容攀上嘴角,藤真彷彿可以看見自己已經贏下這把賭注。拿著黑框眼鏡的手伸向對方,現在只看他願不願意接受了。
    
        雙眼看著坐在洗手台上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藤真,那臉淘氣樣讓人看不出他會說出這麼…似乎好像有那麼一點感動的話。只要有一張A就夠了,是這樣吧!所以,你會領導我們,讓我們也有機會,完成你的手牌嗎?「…同花順啊……」輕笑聲引起藤真的注意,花形倒不急著拿回眼鏡,反而走向前更靠近藤真一步。「那,我在你心中算是哪張牌啊?」手指順過對方臉頰劃出完美的陵線,有點玩笑似的問著。
    
     「你喔,梅花二吧。」毫不猶豫的說。
    
     「這樣怎麼湊成最大的同花順啊?」怎麼跟自己之前想的牌完全一樣,這也算是有默契嗎?一手接過眼鏡,花形忍不住苦笑。
    
     但藤真沒有讓他戴上,反而牽著花形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健司?」
    
     「…先不要急著戴……」沒有經過環繞直接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海藍的瞳孔與自己齊高。「…很少讓我逮到跟你一樣高的時候啊,透。」
    
     「才沒有一樣高…」花形輕笑。唇瓣被攫住的同時他才明白藤真讓自己不要戴上眼鏡的原因,閉上眼與對方一起感受每次接吻時的蕩然心動,花形在心裡悄悄說著。
    


     我一定會比你高,才能為你撐起這片天空。



Fin.

本來只是想單方面的描述花形的想法而已,但在寫到第一篇中段的時候突然冒出了梭哈這個idea,滿喜歡這個比喻的但是不知道要用到哪裡,所以中間很掙扎呀...但是後來就來個回馬槍這樣=w= 我就是喜歡這樣玩~(明明就是自己收不回來Orz)

總之,我很喜歡淘氣的藤真樣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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