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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Wander Ring》Sec. 7

以下。

 

 

7.

 

「三月15日。」

山本靜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停頓的時機恰好給推著餐車的女僕擺好熱茶和三明治,讓澤田以溫和的笑容請對方給 Vongola 十代首領與他的雨之守護者有獨處的空間。以薰衣草為底的花草茶加入香茅和些許新鮮薄荷,清新的香氣稍稍撫平了山本紊亂的心情。辦公室的門被帶上後,澤田放下有著日式典雅美的 Noritake 精巧瓷杯繼續說著。「十四年…不,已經十五年了,獄寺的母親離開他,也已經十五年了……」

「…什麼?」輕皺著眉,拿著鮪魚三明治的手停留在空中。無法確認資料的關聯性,山本想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獄寺的母親出身名門,是當時受到世界矚目的新一代鋼琴家,但後來被黑手黨的家族牽連,生下獄寺後不久就受到社會上許多方面的壓力,最後在看似意外的事件中結束了生命。多年來,獄寺的家庭一直極力避免提到這件事情。」澤田挑了第一優先的起司火腿可頌,如自己所料雨守並沒有提出疑問,顯示剛才那段話的內容還在彼此共同分享的資料庫中。口中有食物的同時也給了兩人重整思緒的機會,故意放慢速度的山本顯示自己還想多聽些,線索越多越能描繪出事件的原貌。

「不過最近這幾年來,獄寺的父親逐漸將掌管家族的工作放手,淡出黑手黨的領域,接手的當然就是碧洋琪和獄寺。身為父親膝下唯一的男孩,獄寺的地位在他們的家族中漸漸有了轉變。」

「……」

看到山本沒有打斷的意圖,澤田在自己的杯中添了點熱茶,繼續說著。「獄寺家中的人本來就對於他的出身有著不同看法,在獄寺慢慢接管家族的經營後,一部分的人就有意與獄寺母親的家族談和,一方面想藉此穩固獄寺的地位,另一方面主要也是獄寺的父親在背後推動所致。就夏馬爾的說法,當初對獄寺母親下手的並不是獄寺的父親,在事件之後獄寺的父親甚至感到十分驚訝,但也因為無法挽回而愧疚在心。而釋出善意的第一歩就是在他母親的出身地─羅馬─舉辦紀念音樂會,算是公開承認她也是獄寺家的一員。」

「…這就是隼人今天一定要回義大利的原因嗎……」山本喃喃念著,看到對面的澤田輕輕點了點頭。「這場音樂會有一半原因算是為了他而辦的,整場表演之中也象徵性的安排了一段他的獨奏,所以獄寺非去不可。」

「嗯。」暫時性同意澤田的邏輯,一部分的疑慮算是釐清。看著煙霧裊裊的茶壺,山本道出另一塊的未知。「…為什麼瞞著我?」

然後他聽見澤田在回答之前輕嘆了口氣,表情隨之轉為嚴肅。「這件事,你本來就不應該知道的。」

「…什麼意思?」

「兩個月前你去米蘭處理的那件事情,其中一邊的人與獄寺家族有密切的往來。很不巧,當初下令殺害獄寺母親的人也在其中,他們有意藉這次的音樂會除掉獄寺,重整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並且以此為前序,逐一破壞現今義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家族,就是我們。」澤田一字一句,以極度平淡的語氣說著。「山本,你之所以拿得到 Chimento 的戒指,是因為你的處理讓其中一方的人拿回他們原有的利益,但這對另外一邊的人來說,這件事情的結果反而成為他們擴張地盤的絆腳石;再說,你也是 Vongola 有名的劍豪兼守護者,如果可以連你也一起剷除,不僅僅對於獄寺、對家族而言所造成的傷害更是難以想像。」

看到目瞪口呆的山本,澤田苦笑,隱隱替獄寺感到不捨。

「山本,獄寺他瞞著你,只是為了不想讓你捲入這場衝突中,不想讓你受傷害啊…」

 

什麼都說不出口,當真相排山倒海而來之時。一直以來都以為只有自己單向的付出,原來在許多地方,自己視為的理所當然是建立在對方的包容及配合上嗎?對於沒有站在獄寺的角度設想這件事,山本感到無盡的愧疚。而澤田看見深深自責中的山本,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羨幕之情。他很慶幸這兩人的相遇及相守的緣分,還有擁有能為對方付出一切的真心。接著未完的話題,澤田繼續說。「這個消息是從碧洋琪那邊得來的,後來雲雀和六道也去調查過,才確認暗殺你和獄寺的計畫。我跟里包恩商量過後,決定將計就計,藉這次機會找出對 Vongola 有侵略意圖的人,一次將其殲滅。這其中當然包括了過去曾經在獄寺手底下做事的人,但獄寺知道之後並沒有反對,他和他父親或許也想藉我們家族的手肅清自己家的人員吧…」

「既然這樣,那就更應該讓我去啊!」

吼聲加註著擔憂與執著,兩人同時在雨守身上察覺到少見的心急。杯盤不間斷的撞擊漸漸趨緩,意識到面對的人並非與自己平起平坐,山本遲了一會,小小聲的說了聲對不起。澤田揮揮手表示不必在意,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山本。「這件事情跟我們家族內部有更大的關係,是因為調查出提供 Vongola 抹殺計畫的人之中,有一部分的人來自於你負責的管轄地區…」

「也就是說,我的部下嗎……」雖然不是沒聽過反叛所造成的悲劇,但得知自己所信任的手下也會有如此的想法,山本的心中還是嚐到不小的苦澀。

「…這不完全是你的問題……」澤田只是平淡的帶過。「他們有對家族內不熟悉的人提供情報,我們想要反制就必須出其不意,所以刻意不告訴你音樂會的事情,並且在半個月前就將所有可疑的部門資訊移交給六道處理,為的是不讓他們直接掌握你的行動。」

「所以只能依照過去經驗擬定計畫的他們還是會認為我一定會和隼人一起出席如此重要的音樂會,而 Vongola 這邊就可以趁我沒去造成的意料之外阻止他們,是這樣吧。」

     「沒錯。」澤田瞇起眼享受著花草茶的清新香氣,沒有多說什麼。

     「……」山本思考著,首領所提的計畫很像是里包恩或雲雀會建議的策略,但是…「阿綱,我─」

     「我知道。」出乎意料外的直接,大空的眼神多了一股擔心的重量。他從西裝上衣中拿出一只全白信封,推向 Vongola 的雨守。「我走不開,所以你替我去,好嗎?順便拿戒指去吧,山本…」

     「那麼戒指的事,阿綱你也知道?」

     吞下最後一口可頌,澤田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輕鬆,他換了種口氣笑著說,「山本,我記得你那時候是靠棒球社的推荐入學名額上高中的吧!」

     「…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無法參透首領的心思,山本靜靜等著澤田繼續說下去。

     「就算是體育科,平常也會上一些一般科目吧!」

     「……」

     見到無語的對方,澤田拾起原本安放在桌上的那只指環,一面細細觀看一邊說著。「Chimento 的戒指是用什麼做的,為什麼獄寺不想戴…或者說,他不能戴呢?」

     山本的眼神帶了點無知的惶恐,顯然腦袋還是一片空白。澤田站起身,拎起掛在椅後的西裝外套,同時使用了首領的威嚴加上俏皮的語氣丟下一句。

     「想不透的話…我的高中化學課本可以借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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